陆离笙带她去了很多地方，恨不得一瞬阅尽世间一切美景。

亦或，恨不得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慢些，好让他弥补这些年的遗憾。

看他这样勉力强撑着，慕歌儿心中百种滋味儿交杂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每当夜半陆离笙忍受苦痛之时，总是能先行考虑到她。

怕她见到了那副模样害怕，咬牙也要说几句宽慰她的话。

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，那一刻，她也只是静默听着。

这是他们难得没有冷言相对的时候。

“陆离笙，还有三天。明天，陪我去见一个人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

两人紧紧相拥，像要将这辈子的柔情尽数融在此刻。

三个月，三天，不过弹指间。

慕歌儿坐在男子对面，看面相约莫不惑之年，却早已满头白发，惹人哀思。

“公主殿下，臣下不知殿下遭遇何事。只是，此方凶险，对逝者、生者，都未必是幸事。”

“将军只管相告便是，陶阳感激不尽。”

临走前，老将军对她叮嘱道：“臣下当年得此法，失一人，殿下心中万要思量清楚才是。”

从篷庐出来，那人在外等候，见着她时满眼欢喜，和她从前一般无二。

“陆离笙，你这样装模作样累不累？三月赌约，我望你记清楚些。”

“歌儿，你见湖越旧人，就是为了离开？”

“我见与不见，终归也是要离开的，陆离笙，你留不住我。”